《她与星辰》
拉普兰德病故前提。拉博。
“我”=女刀客塔
真的很意识流xx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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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天涯海角。
伫立在孤岩上,浪花碎于脚下,拖起她的是掉进水中的万千星辰。
风将长发吹散。
伸手上去,将五指张开又合拢。阖眸,捧在手心的,是万里苍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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疯狂,热烈,不羁。
纯粹,温柔。
都应该是她,拉普兰德。
我曾在她的葬礼上读过这段文字。我能清楚的记得,那是以极其平淡,甚至是我自己都十分惊讶的语气说出的。就仿佛是我在宣布明天要去押运机密情报一样,像是在说很简单的事情。
眼泪?并不该有眼泪。她不喜欢——这我知道。
海岸上的风吹得猛烈,乱七八糟的刘海遮住视线,我只能从缝隙里瞥见拉普兰德的影子。银色的狼像往常一样背着她的双剑,大块大块的源石结晶扎在她身上。黑夜给孤单的背影镀上星光。
“等我变成一堆黑色的石头,到那一天,哈,博士——你可千万别哭。”
她回过身大笑起来。朝着我,朝着天,亦或是朝向她自己。黑色的结晶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上她的侧脸。
我怔怔的点了头。
而如今我正在履行我的诺言。我告诉全罗德岛的干员:不许哭。
没有什么可以阻挡她。
生于黑暗,但她的笑声和她的刀能在黑暗里撕开一大道裂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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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爱拉普兰德的疯狂,这确实不假。
我也爱她的温柔。
从前,每天早上她都会迈着大步跨进办公室的门,然后对我摇晃着印着助理二字的牌子,不厌其烦的向我要求把武器带进来。
行,都行。我一般会这么说。
有时会交换一个吻——没什么原因的那种。有些冲撞,但很甜,就像是有颗糖在嘴里炸开了一般。我并不知道是为什么,但这的确像是她的风格。
拉普兰德捧起我的脸,我就得仰着看她。
“诶,拉普——你别动。”
“嗯?”
“我想看看你的眼睛。”
我想看看她的眼睛。那双灰色的眸子永远都闪着光——直到源石结进她的瞳孔,黑色的结晶爬上眼皮。
并不能说是细水长流的感情,总而言之,应该是规格外的吧——那一点点柔软的地方 ,被她问我要去的好多异铁组遮了起来,藏在了最里面。
每天都在热切的告诉我,复仇,战斗,德克萨斯——啊,德克萨斯做得到么?
她应该一直都想看到过去的德克萨斯,这仿佛是一种执念。只可惜到她生前最后一秒都未能如愿。
德克萨斯和我一同站在黑色的棺前。我们不约而同的低头,注视着白玫瑰所围绕的那块闪着光的源石。
我们无法留下她的身体。
“我做不到,博士——只有她能做到。”德克萨斯说,“因为她是拉普兰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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拉普兰德是浴血而生的人。
战场才是她的家。
我无法得知叙拉古丧心病狂的元老们曾对她做过什么,又或者是生来如此。她强大得令人不敢置信。
她好像什么都不怕。
每次从龙门市区回来,银狼的尾巴都能完美的由白色转变为挑染着灰黑的红色。
站在她身后,我看得见的只有不断飞出去的剑与环绕着她的狼魂。法术力量凝聚在刀刃上,她撕开一个又一个的敌人,如同撕开泡面的包装纸一般简单。火星溅落,无人机的紫光照亮夜晚,她脚边的地面变得滚烫,殷红色的痕迹拉得很长。
烟云在头顶爆炸,矿石的碎屑汇成江河。
有时我心很慌——我很怕,有一天这个身影会悄无声息的在我面前倒下。就像我看到过的许许多多感染者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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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还是倒下了。
但她是拉普兰德啊,怎么会允许自己死的那样简单。她要绚烂,极致的绚烂,就像烟花一般璀璨。
她要借着海风飞起来了。
我靠近她,结晶从她的脖颈开始,爬上了脸颊,然后渗进了眼角——终于,矿石并未放过她的眼眸,在瞳子里,结出了诡异的花纹。
她像黎博利一样飞了下去。星星跟着她,就在她身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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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撑开干涩的嘴唇。坚硬的读下这最后一句话。
“我们在这里,送她离开。罗德岛永远不会忘记这位出色的战士,与她所创造的一切。”
我看见她和星星都在闪烁着。